北海古崖，德古拉上岸的199级台阶

7月的第二个黄昏，晚上九点半左右，开车上到英格兰东北部的北约克郡北海悬崖修道院废墟Whitby Abbey。日落才刚刚开始，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

风大浪急。凑近悬崖时，眼前赫然一片古墓。修道院废墟的轮廓在光线中原本已有哥特色彩，这下子简直有点瘆人。旁边还忽然出现了一头大狗，不停在吠。

然后我开始查资料，读到包括古墓、教堂和修道院废墟，都是1992年版本《惊情四百年》（Bram Stoker's Dracula）的电影拍摄外景地。在原著小说《德古拉》中，吸血鬼就是以黑狗之形，从船上跃上海港，沿着那著名的199级石阶，直奔修道院所在的东崖教堂（St Mary’s Church）和墓园。他的船名叫Demeter，在风暴中空无一人地漂进港口，船上只有德古拉的一口装着故乡罗马尼亚泥土的棺材。

斯托克当年在Whitby小住时，读镇上的航海日志，看古墓碑，最后将这个地方定为“德古拉”的登陆点。

自从电影风靡全球，Whitby就成为哥特爱好者热衷的聚首之地，每年这里都会举办两次“哥特节”。今日修道院废墟旁的博物馆商店里，全是关于Dracula的纪念品，甚至有以“蝙蝠血”之名出售的葡萄酒。

小镇Whitby，修道院旁的博物馆商店 摄影：张璐诗

过去十几年，悬崖因风化、海蚀和极端天气频发变得越来越不稳定。Whitby东崖一侧的墓园甚至经历过数次泥石流，造成古墓坍塌、骨骸裸露——有次还被媒体渲染成“德古拉之墓”。当置身如此戏剧性的地形和气候下，虚构与现实之间，其实真没什么清晰的分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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