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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古典音乐大奖,臣服于青春与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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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n

2025年10月11-12日


Where

柏林Mitte圣伊丽莎白教堂(St. Elisabeth Kirche)

柏林音乐厅(Konzerthaus Berlin)


Who

10月11日

达奈·多尔肯(钢琴)& 帕斯卡尔·舒马赫(颤音琴)

Danae Dörken & Pascal Schumacher

佩内·帕蒂(男高音)

Pene Pati

角野隼斗(钢琴)

Hayato Sumino

三色三重奏(打击乐组合)

Trio Colores

吕西安娜·勒诺丹·瓦里(小号)

Lucienne Renaudin Vary

安特耶·魏特哈斯(小提琴)

Antje Weithaas


10月12日

郎朗(钢琴)

佩内·帕蒂(男高音)

本杰明·伯恩海姆(男高音)

Benjamin Bernheim

朱蕾雅(小提琴)

Leia Zhu (Violin)

柏林劳滕古乐团(合奏团)与阿夏·法捷耶娃(萨克斯)

lautten compagney BERLIN with Asya Fateyeva

角野隼斗(钢琴)

Hayato Sumino

艾米丽·德安杰洛(次女高音)

Emily D’Angelo

路易斯·菲利普森(钢琴)

Louis Philippson

吕西安娜·勒诺丹·瓦里(小号)

柏林音乐厅管弦乐团

Konzerthausorchester Berlin

指挥:阿努·塔利

Conductor: Anu Tali


What

德国古典音乐大奖的两场颁奖活动


Why

作为所谓的德国古典音乐“最高奖”,虽然对奖项不靠谱这件事早有耳闻,但只有参与过才有发言权。



安特耶·魏特哈斯演奏巴赫《恰空》
安特耶·魏特哈斯演奏巴赫《恰空》

记一笔


德国古典音乐大奖(Opus Klassik)是少数在颁奖礼数月前就公布获奖名单的文艺类奖项。它少了格莱美或奥斯卡式的戏剧性,也少了惊喜与悬念,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略显尴尬的自我庆典。


今年的获奖名单于6月25日公布,近四个月后,典礼在入秋的柏林登场。10月11日,Mitte区圣伊丽莎白教堂举办大奖音乐会(Opus Klassik Concert),翌日在市中心的柏林音乐厅举行大奖晚会(Opus Klassik Gala)。两场活动构成了所谓的德国古典音乐大奖周末(Opus Klassik Weekend)。


两场活动形式相同:音乐表演与授奖仪式的结合。不同的是,前者由柏林勃兰登堡广播电台(rbb)次日播出,后者则由德国电视二台(ZDF)当晚录播。传播媒介的不同自然影响了舞台气质。在圣伊丽莎白教堂,德意志留声机(DG)总裁克莱门斯·特劳特曼(Clemens Trautmann)身着便装与休闲鞋入场,而次日晚的音乐厅里,他系上红色领带,西装左胸口袋里也放着方巾——一切都更合乎“电视”的标准。


穿着的选择并无可厚非,但两场活动艺术家阵容的差异,却能折射出主办方在利益面前的“厚此薄彼”。刚结束中国巡演回到德国的小提琴家安特耶·魏特哈斯(Antje Weithaas)在圣伊丽莎白教堂率先登台,以小提琴曲目的“巅峰之作”——巴赫的《d小调小提琴组曲》末乐章的恰空舞曲开场,十余分钟时间,她让巴赫的复杂变奏在教堂空间中层层展开,与她十年前在CAvi厂牌录音中的激情和锋芒相比,如今的演绎更显沉静与透彻。她凭借与伯尔尼室内乐团(Camerata Bern)合作的彼得里斯·瓦斯克斯(Pēteris Vasks)《第二小提琴协奏曲》获得年度器乐演奏家奖。



达奈·多尔肯(左)与帕斯卡尔·舒马赫(右)
达奈·多尔肯(左)与帕斯卡尔·舒马赫(右)

随后,钢琴家达奈·多尔肯(Danae Dörken)与作曲家、颤音琴演奏家帕斯卡尔·舒马赫(Pascal Schumacher)登台,他们合作的专辑《Glass Two》赢得新增设的“年度新古典奖”(Neue Klassik/Neoklassik)。专辑收录了菲利普·格拉斯(Philip Glass)的作品及舒马赫的致敬之作,两人以精确的节奏对位呼应格拉斯的极简逻辑。然而,“新古典”这一没有说服力的概念的模糊边界,似乎越来越无法解释这种近似的重复与再现——它究竟在多大程度上涵盖,或掩盖了新的音乐创作?



佩内·帕蒂
佩内·帕蒂

在一众炫技的演出中,生于萨摩亚的新西兰男高音佩内·帕蒂(Pene Pati)反其道而行,选择以最简单的形式登场——一把吉他,一个好嗓子。他唱起《我的太阳》,气息稳健,高音明亮,音色控制得当,举重若轻;第二首萨摩亚民谣中,他用假声演唱,依然保持着极好的控制力与纯净度。最简单的,往往最动人。而他本人也如舞台上的声音一样,温柔而谦逊。他凭借专辑《今夜无人入睡》(Nessun Dorma)获得年度最佳独唱录音奖。


这三位艺术家的表演,是两天活动中最有力量的时刻。



角野隼斗 © Markus Nass
角野隼斗 © Markus Nass

德国古典音乐大奖在年轻化与流量化上做了过多的尝试,日本钢琴家角野隼斗一人揽下三项大奖,却在两个现场表现平平——既缺乏完整的钢琴作品演奏力,改编的肖邦作品又显得堆叠冗余。法国小号演奏家吕西安娜·勒诺丹·瓦里(Lucienne Renaudin Vary)也是网络红人,她在现场的乐句和呼吸处理有待商榷。00后德国钢琴家路易斯·菲利普森(Louis Philippson)一样是网红,他用一段根据悲怆奏鸣曲改编的“贝多芬病毒”博得满堂彩,却以洗脑式的节奏抹去了贝多芬原作的复杂与悲怆。



郎朗获得年度最畅销奖 © Markus Nass
郎朗获得年度最畅销奖 © Markus Nass

第二天的舞台属于明星。郎朗以年度最畅销奖身份亮相,演奏肖邦稳健,无功无过。随后一首差点滑向“洗脑”的新作,透露出他对变化的谨慎尝试。法国男高音本杰明·伯恩海姆(Benjamin Bernheim)之后登台,他唱起马斯内《维特》中的咏叹调,声音犹如镀了金一般,照亮整个音乐厅,虽然现场有扩音。


就今年的观察来看,德国古典音乐大奖在青春与流量面前显得软弱,颁奖礼的压轴表演是四位年轻音乐家与柏林音乐厅管弦乐团合演精简版拉威尔《波莱罗》。安特耶在中国巡演,所到之处皆是好评,但在德国古典音乐大奖的舞台上,她却只能成为小而美的代表,为第一天不那么盛大的盛典开幕。而自带星光的郎朗、次女高音艾米丽·德安杰洛(Emily D’Angelo)、本杰明·伯恩海姆,以及已经凭借数据成为“大咖”的年轻人们自然是属于盛大的第二天的,也是属于电视的。德国古典音乐大奖理应成为好音乐的舞台,而非算法审美的橱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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