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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1967的女神:所屬與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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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來自日本、鍾意珍奇異獸的少年,一個是經歷祖父性侵暴力、母親堅持放火自盡的紅髮盲女,二人因一次古董車交易相遇,開啟為期五天的公路之旅。這是《遇上1967的女神》的故事,影片作為香港導演羅卓瑤回顧展的一部分,在2025年英國香港電影節(Hong Kong Film Festival UK)上放映。


導演用大膽的色調同廣角鏡頭渲染少女的勇敢出走同奔向自由之旅。雖然主題是略為cliché的如何面對創傷、走過創傷,但用頗具風格的魔幻色彩加公路片元素,再加之拍攝背景在2000年,的確前衛且別具一格。


澳大利亞旖旎的自然風光為影片增加一層濾鏡與隱喻——守護女孩的鹿、具有靈性的蜥蜴,與祖父大肆開採礦石的剝奪破壞形成對比;而一家人曾經和諧生活的牧場小屋,也早已在變態男人的手下慢慢遮蓋彩色塗鴉油上慘白、風乾成為廢舊車棚。


至於Goddess這個古董車的形象究竟為何在整個影片中出現?既是難以擺脫的家庭陰影,又是走出世界的契機。母親無法消化自己的經歷,在「命運」前選擇寄託神明與延續傷害,無力反抗便選擇自盡;這種悲劇與軟弱「代代相傳」,由祖母到自己;然而紅髮女孩並未接受這一安排,而是將其作為公路旅行的開端,她斜倚在窗邊「望」風景時略為揚起的嘴角,反而才是最不起眼卻越發動人的鏡頭。


地下礦洞裡擁抱的最後一個鏡頭,我並不想用「愛」帶來了諒解的可能一錘定音。相比與饒恕,放下刀是因為,她終於發現,自己和變態男人,原來可以屬於兩個世界。



《遇上1967的女神》劇照
《遇上1967的女神》劇照

除澳大利亞的部分,影片亦時常夾雜東京繁忙到極具壓迫感的城市畫面。被車輾過的友人屍體、快速幹線急速掠過,故事中日本男仔的人物背景用刺耳銳利的聲音便簡潔利落交代。兩個在各自世界跌跌撞撞、被迫封閉了靈魂的人,在1967年的古董車上,才得以像冬眠的動物找到自己溫暖的巢穴。


觀看到一半,影片突然出現「人類登上月球、探索宇宙」的科普畫面及文字。行出戲院去食米線的路上我同友人不停猜測,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再貫通整個電影的表達,突然明白,影片中在講的「出走」的勇氣,其實就好像人類這一物種踏出地球。不過我亦在另外一篇影評中找到不同的討論,影評人譚以諾在《羅卓瑤的文藝傳統與<遇上1967的女神>的高峰》一文中,將這一鏡頭解讀成對現代文明之極限的暗示,以此延伸出戀物、遺棄以及原罪的世界。而影片中女孩的反應,則是在不同世界中濃縮出應對方法,回歸人的本質。


結合中西方的古典音樂,影片似乎也在交待一種文明的「對讀」。開場前,根據導演背景介紹,我預期看到的劇情是亞洲的移民視角在異地的觀察。然而極為驚喜的是,觀影內容截然相反,是以東方男性的視角切入澳大利亞女仔的世界。這種地域及性別的兩次扭轉或許提供了一種反向的凝視,亦進一步擴展了「所屬」與「流浪」的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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